© Lavipers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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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k
*被期末考试折磨死前搞一搞冷cp
*ooc算我的
约瑟在博物馆见到那张黑白色调的少女照片时,那张照片仿佛在他眼前活了起来。幻象闪动间那少女的胭脂色衣裙被窗外的风吹起一角,那双蔷薇媚眼莹莹的,和眼中的荧烛一同落下一颗珠泪来。少女抚摸着破镜的裂纹,细小的刃将她雪白的指尖割出嫣红的血痕,血珠沿着裂纹滚动,扩散,最后融为一体。
他伸出手去,想要揩去她缱绻忧愁的面颊上停留的泪珠,耳边却突然响起少女绵柔的音色。
你会带我走吗?
少女的这句话自他见过这张照片后便常在约瑟耳边似暮鼓晨钟般回响,期盼的,落寞的,孤注一掷的。每次响起他的心头便不由得绞痛一下,几处寻医问药也无从解释。更怪的是他常常在晚饭后散步时,总会鬼使神差地向着博物馆走去,停在最靠近这张照片所在展柜的窗边停下来然后昏睡掉进一个梦里,再第二天清晨才会醒来。
第一次,
他看见少女穿着照片上的胭脂色长裙从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里向他跑来,站在月影斑驳的梧桐树下与流萤共舞,任他将她的姿态画在纸上。
约瑟听见自己发出了和他本身音色不同的声音对那少女说:
我要将你每个美丽的瞬间都记录下来。
第二次,
他和她在树林里,透过叶间洒下的午后阳光晒得少女发倦,她伏在他膝上沉沉睡去,她披上阳光的栗色发丝此刻像蒙上金粉的绸缎。
他拿过画具,将这一幕画了下来。
他又听见声音说:
如果画中世界可以永恒该多好。
第三次,
她又穿着那件胭脂色的衣裙来到他的照相馆,他不知道少女身上那发着光的喜悦是不是被大雨冲刷殆尽,街头公告板上国王将迎娶新王后的喜报在灰黑色的阴雨天里仍旧亮得刺眼。
少女冰凉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腕,无语间她期盼地望着他的侧颜,等待着他牵起她的手带她逃离桎梏。
你会带我走吗?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手腕上的宝石手链逐渐染上了他的温度。他带她坐在照相机前坐下,他听见自己说:
我能带走的,只有你的照片。
第四次,
她坐在金子和宝石做的王座上,身旁坐着这个国家的主人,而他站在他们的对面,手里捧着将陪伴他一生的照相机,颤抖着双手将他们的恩爱定格在纸片上。
你会带我走吗?
四下无人的寒暄时刻她撤掉了那副恩爱的面具,王冠反射出的光芒有些落寞。
他听见自己说:
你穿白色也很好看。
第五次,
他和她在一个阁楼里,石窗透进唯一的光,也送来严冬寒意。扯掉的王冠将她的头发勾扯得凌乱,他抬手悉心为她整理,她借机环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再次问他:
你会带我走吗?
雪夜静的诡异,火红的天光燃烧着胭脂色的秘密。
他听见自己说:
你呢,你可会跟我走?
不会。她说。但我会诅咒你,永生,且孑然一身。
第六次,
他被围巾将脸藏的紧实,躲在出城运货马车中,听见马夫和同伴聊着王后不忠,今日要送去刑场断头,等下路过可以瞧个热闹。
他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不能辜负了她出事前拼了命将自己送了出去。
听着周围越来越热闹了,他将稻草撑开一指宽的缝隙向外看去,他看见被按在刑架上的王后正看着他这边,
你会带我走吗?
她用嘴型对他说。
会。
他说。
断头台上的王后嫣然一笑流下几颗泪,刹那生白发。
第七次,
也是最后一次。
约瑟在梦中睁开眼,他回到了照相馆。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破碎的镜子,支离破碎中有早生华发的自己。
门被打开,屋外灰雾带着水汽挤进屋内。他站起身来走过去,少女冰凉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腕,无语间她期盼地望着他的侧颜,等待着他牵起她的手带她逃离桎梏。
你会带我走吗?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手腕上的宝石手链逐渐染上了他的温度。
恍然间世界消失了全部的声音,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只一滴水突破了禁锢,从屋檐昂然落下,一声清脆滴答,唤起约瑟自己的意识。
他从手腕转而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奔向细雨烟城之中。
梦醒了,约瑟的手放在急速跳动的心口上,绞痛之感散尽。天已大亮,他回首从窗口看向那张少女的照片,照片忽然化作一缕轻烟仿佛不曾存在过。
你会带我走吗?
少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约瑟环顾四周并无发现有其他人。
谁,你究竟是谁?我又是谁?
他大喊着。
约瑟夫。
你会带我走吗,约瑟夫?
(完)